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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06
李全順 : 2020-2月全球經濟趨勢追蹤與預測-【春江水暖鴨先知，歐元區經濟數字轉強篇】
2020年開春以來，歐元區製造業數字出現了復蘇的跡象。最令人鼓舞的是訂單量更趨穩定，隨著整個歐元區的信心普遍改善，對產出增長的預期也躍升至2018年8月以來的最高水準，尤其是德國的信心出現了尤為重要的好轉。
歐元區經濟可能在未來幾個月出現增長，這意味著歐洲央行將推遲任何政策調整，而是專注於其戰略評估。最令人鼓舞的是德國製造業新訂單和出口銷售的資料表現接近企穩。儘管如此，產出和就業仍在持續萎縮，這表明製造業尚未走出困境。法國1月製造業PMI中值顯示法國製造業整體上出現改善，多數調查指標顯示較1月有所上漲。與去年12月相比，法國的產出增長速度更快，新訂單出現了增長。但是就業市場頗令人失望，似乎有陷入收縮的危機。
1月31日週五Eurostat發佈的初讀資料顯示，2019年四季度，季調後歐元區19國和歐盟含英國在內的28國GDP年化季環比均增長0.1%，創2013年一季度以來最低，小於預期的增速0.2%，也小於三季度上修後的前值增速0.3%。與2018年四季度相比，歐元區季調後GDP年化季同比增速1%，小於預期的增速1.1%和三季度增速1.2%；歐盟GDP年化季同比增速1.1%，弱於三季度的增幅1.4%。縱觀2019全年，歐元區年度GDP增速初值為1.2%，創2013年歐債危機以來的六年最低，歐盟28國GDP增速初值為1.4%。
去年末歐元區經濟幾乎陷入停滯，主要由於歐元區第二大經濟體法國和第三大經濟體義大利的經濟意外萎縮。2019年四季度，受養老金改革引發的罷工影響，法國GDP年化季環比初值為下滑0.1%，弱於預期的增幅0.2%和三季度增幅0.3%。這令去年法國GDP初值為增長1.2%，弱於2018年的增幅1.7%，也低於法國統計局INSEE去年12月預測的增速1.3%。當季家庭消費支出增速放緩，固定資本形成總額的降幅更為明顯，但消費支出和商業投資依舊堅挺，經濟資料臨時下滑不會干擾法國基本面的穩固。不過，當季法國進口和出口均環比下滑，國際不確定因素法國應保持格外警惕。
義大利GDP年化季環比初值為下滑0.3%，弱於預期和前值的增幅0.1%，創2013年一季度以來的最大跌幅，同比零增長。義大利統計局表示，企業庫存減少抵消了同期出口量的增長，該季度也比上一季度減少了兩個工作日。值得注意的是，當季的服務業增加值停滯不前。去年末歐元區一大經濟亮點是西班牙，四季度GDP年化季環比初值為增長0.5%，高於前兩個季度的增幅0.4%。但全年GDP增速初讀為2%，創五年新低，2015年曾觸及階段高位3.8%。
歐元區第一大經濟體德國曾於1月15日發佈數據稱，2019年GDP增速為0.6%，降至2013年以來最低，遠遜於2018年的增幅1.5%和2017年的2.5%，主要受出口疲軟和汽車工業拖累。德國將於2月發佈四季度GDP統計，去年三季度該國險些陷入兩個季度GDP環比均為負值的技術性衰退。
本週四的最新消息顯示，德國經濟部長阿爾特邁爾稱，該國“經濟復蘇已經到達轉捩點”，並上修2020年GDP增速預期至1.1%，去年10月的預期曾從1.5%大幅下修至1%。但他也警告經濟具有“兩面性”，即建築和服務業增速在2%-5%，工業企業、特別是汽車製造和供應商的處境依舊艱難。分析指出，今日發佈的多項經濟資料，可能令歐洲央行今年、特別是下半年開始繼續選擇放寬貨幣政策。
歐元區1月調和CPI同比增長1.4%，符合預期並高於去年12月前值的增幅1.3%。但去除食品和能源後的1月核心調和CPI同比增長1.1%，弱於預期1.2%和前值1.3%，並創三個月最低。名義CPI上漲主要受能源和食品價格推動，而且均低於歐央行“接近但略低於2%”的通膨目標。此外，德國12月零售銷售同比增長0.8%，遠遜於預期的增幅4.5%，前值增幅由2.8%下修為2.7%；這一數據環比下滑3.3%，預期為降幅0.5%，前值由增幅2.1%下修為1.6%。這表明，在週邊諸多不確定性影響下，歐洲最大經濟體的私人消費在去年最後一個月失去了增長動力。
這些資料可能會反駁目前執行“按兵不動”政策的歐洲央行、FED，以及IMF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樂觀預期。儘管歐元區增長前景“仍存在偏向下行的風險”，但這一風險“在一定程度上更不明顯了”。IMF也認為今年全球經濟將從金融危機後最差表現溫和回升，預計歐元區增速從2019年的1.2%增長至2020年的1.3%和2021年的1.4%。
歐洲央行理事會決定，將在2020年底前完成對貨幣政策戰略多年來執行表現做全面評估，並考慮是否需要進行調整。評估內容不僅包括價格穩定的量化定義通膨目標，以及實現的方法和手段的核心問題，還將金融穩定、就業和環境可持續性等考慮因素納入其中。此次審查也將研究歐洲央行評估通脹風險的經濟和貨幣分析以及貨幣政策溝通方法應如何更新的問題。
歐洲央行的通脹目標是投資者關注的焦點。2003年，歐洲央行將通貨膨脹目標從“0至2%”，調整為“低於但接近2%”。許多專家認為這種措辭不易理解，主張效仿美國將目標定為2%。也有人建議，變成一個範圍，如1.5%至2.5%之間。相信在評估的過程中，這個問題將成為爭論的中心。關於通貨膨脹的計量方法也存在較大的爭議。目前歐盟統計局編制HICP中住房價格的權重為6.5%，遠低於大多數人的支付比例，而近年來歐元區房價出現了持續大幅上漲的態勢，歐元區的通膨可能被低估了。相比之下，FED追蹤的一籃子商品和服務中，約有三分之一是住房價格。
這似乎表明，即使經濟形勢進一步好轉，在戰略評估結論出臺前，歐洲央行也不太可能改變當前超寬鬆的貨幣政策立場。評估貨幣政策目標和工具是有意義的，歐洲央行應考慮制定更明確的通膨目標。對貨幣政策戰略的審查不會導致完全不同的貨幣政策。戰略審查中的爭論將在未來幾個月引發市場動盪。歐洲央行內部的矛盾可能增加，其中一些有望公開解決。
歐元區最新的核心通膨率已達到1.3%，而市場預計其將進一步增加到1.4%，甚至1.5%。而歐洲央行在2019年9月通過了有爭議的降息、新增銀行貸款和淨債券購買計畫時，這一數字只有0.9%。當通膨率較低時，企業很難提高價格。預計FED將在3月降息，歐洲央行將在4月將存款利率降至0.6%。戰略審查雖然可能在一定程度幫助減輕歐洲央行的政治壓力，但並不能解決歐洲央行面臨的根本難題。因為這次審查不可能產生神奇的新工具，既可以使央行能夠規範政策，又不至於損害金融市場和實體經濟。
(撰稿人: CSIA/ CFP/中國廣西財經學院會審學院資評系副教授 李全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