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專欄
2021-12-10
李全順 : 2021-12月全球經濟趨勢追蹤與預測 -【疫情致民間消費受打擊 日本下修第三季度GDP】
日本內閣府公告日本第三季經濟萎縮幅度略高於最初公佈的水準，因為日本新冠感染病例急劇增加，給民間消費帶來沉重打擊，而且全球晶片供應短缺也削弱企業信心。日本第三季GDP國內生產總值環比為下滑3.6%，遜於下滑3.0%的初值，市場分析師則預估中值為萎縮3.1%。第三季GDP修正後較前季下滑0.9%，略遜於初值以及預估中值的下滑0.8%。經濟加速下滑主要是由於民間消費出現更大幅度的下降，修正後較前季下滑1.3%，降幅超過1.1%的初值。民間消費占日本GDP的一半以上。資料顯示，公共投資下降了2.0%，而初值為下降1.5%；資本支出較前季減少2.3%，降幅小於初值的3.8%。
日本執政黨近期提出年度稅收改革計畫最終版草案顯示，日本將拒絕對不加薪的大型企業提供某些稅收減免，並增加對加薪企業的減免，作為提高日本工資努力的一部分。這種做法凸顯新首相岸田文雄對向家庭分配財富的重視，包括敦促那些獲利已恢復到疫情前水準的公司調升工資。與上年同期相比漲薪4%的公司將從其應稅所得中獲得最高達30%的稅收扣減。下一財年的稅制改革計畫顯示，將工資提高2.5%的小公司將有資格獲得高達40%的稅收減免。同時，該計畫顯示，不加薪的公司將不能就研發、促進投資、5G、數字轉型和碳中和等領域的支出申請減稅。
日本央行副行長雨宮正佳8日在德島市發表演講，就新冠疫情對經濟的影響表示，由於新型變異毒株Omicron感染擴大等，未來還難以預測，強調經濟前景不確定性極高。談及經濟下行的風險，個人消費復甦存在不透明性、以及全球性零部件短缺對製造業影響將長期持續。受新冠疫情打擊的中小企業的資金籌措環境一部分仍然嚴峻。有關2022年3月底到期的央行資金周轉支援措施是否延長，他表示將對12月的企業短期經濟觀測調查（短觀）和企業金融動向進行確認，然後做出恰當判斷。對於貨幣政策，雨宮認為日本與美歐不同，物價上升速度緩慢，因此目前沒必要修改大規模量化寬鬆政策。
日本財務相鈴木俊一6日在眾院全體會議上發表財政演說，強調將力圖防止新冠疫情蔓延和恢復社會經濟活動，開拓後疫情時代的未來。關於向國會提交的2021年度補充預算案，尋求儘快獲得通過。鈴木俊一就日本經濟的現狀指出，受疫情影響依然處於嚴峻局面。另一方面，他表示新增感染人數為去年夏季以來最低水準，行動限制也逐步放寬，稱有必要力圖早日恢復社會經濟活動。鈴木俊一表示，將切實推進財政支出達55.7兆日元的經濟對策，給國民帶去安心與希望。該財政支出11月19日在內閣會議上敲定。
12月6日日本政府向國會提交支撐應對新冠疫情的經濟對策的2021年度補充預算案。一般會計的支出總額為35.9895兆日元，創補充預算的新高。財政收入的6成由新發國債來籌措，日本政府力爭讓該預算案在年內儘早成立。其中列入1.2162兆日元，用於向18歲以下兒童發放相當於10萬日元的補貼。日本政府基本上將發放5萬日元現金和可購買育兒用品的5萬日元優惠券。與全額發放現金相比，該方式需要另花費約900億日元事務費。在野黨認為該發放方式有問題，或在國會展開論戰。補充預算案中還列入2.8032兆日元，作為給因新冠疫情而銷售額減少的中小企業的恢復業務支援金；此外，日本政府列入2685億日元用於重啟旅遊支援項目『Go To Travel』。
雖然日本已經全面解除緊急事態宣言，但是疫情仍然給社會帶來不安情緒，將推進新冠疫苗接種、確保醫療系統的運轉並且強化核酸檢測等體制，將儘快推出經濟政策以支援有需要的人群。在經濟政策方面，新內閣將致力於建設經濟增長與分配能夠實現良好迴圈的疫情後社會，新資本主義的實現要依靠經濟增長戰略與分配戰略，要縮小貧富差距，擴大中間階層。
日本內閣府發佈《景氣觀察調查》報告中，選取對新冠疫情發表了評論的景氣觀測回答，並將這些回答單獨編制為新冠疫情相關現狀判斷指數，結果顯示，『新冠病毒指數』低於整體的指數，是導致日本景氣指標資料低下的主要原因。日本政府11月30日舉行專家等出席的研究會，宣佈暫時認定始於2018年11月的經濟衰退期已在2020年5月結束。2020年5月與首次向全國發佈新冠緊急事態宣言的時期重合，相當於經濟下滑最嚴重的低谷期。衰退期止步於19個月，6月以後理論上被視為經濟擴張期，但復甦動向遲緩，新冠變異毒株Omicron的出現也成為經濟前景的擔憂因素。日本於2020年6月起進入經濟擴張期，但再次發佈緊急宣言以及半導體短缺導致汽車減產等造成影響，近期指數呈走低趨勢。SMBC經濟學家宮前耕也稱半導體短缺也在9月前後轉為改善，認為經濟將持續溫和復甦。立正大學校長吉川洋指出，消費停滯使經濟擴張原地踏步，此外Omicron毒株的蔓延也使樂觀論調逐漸萎縮。
日本經濟的中期展望較為謹慎，這與日元逐漸走軟的預測大體一致。儘管如此，10年期日本政府債券收益率近期小幅走高，如果日本央行能容忍0-20個基點的波動區間，可能會讓這一區間繼續擴大，這可能對日元有利。另一方面，市場表明日本央行可能會強調進一步降息的可能性。當然，這兩種選擇都是可能的，且日本方面還有其他選項。總之，考慮到日本中期經濟前景相對溫和，以及央行政策戰略評估可能產生的一系列結果，日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幅走軟。
不過，即使日本實際GDP按照預測平均值保持正增長至2022年第一季度，依然無法達到新冠疫情發生前的水準。要恢復到這個水準，似乎怎麼也要到2023年之後才有可能。此外，即便是在按方向性進行判斷的現狀判斷指數出現環比下降的11月《景氣觀測調查》中，與企業動向相關的現狀水準判斷指數依然保持了回暖趨勢，許多資料都反映出目前大家的信心堅挺。日銀短觀調查顯示，2020年度的全規模全產業設備投資計畫同比下降3.9%，較9月調查時的-2.7%有所下調。
日本央行認為銀行向受衝擊企業發放的貸款不斷增加，部分可能出現問題，推高銀行的信貸成本，必須警惕長期低利率環境的弊端正在累積，可能會影響日本金融體系的穩定，如果企業積累存款而不是利用利潤來提高工資和資本支出，貨幣寬鬆的效果就會減弱。日本央行行長黑田東彥認為日本不會像通縮時期那樣出現大規模的通縮現象，日本央行將堅定持續寬鬆貨幣政策，承諾將繼續積極購買ETF、日本地產REITs、日本國債、美元基金操作等，為市場提供無限充足的日圓及外匯基金準備，有助維持市場信心。
(撰稿人: CSIA/ CFP/中國廣西財經學院會審學院資評系副教授 李全順)
